甘平群窘得象一位乡下姑娘,一张俊脸几乎要低到桌面之下,迫无奈间,只好低声道:“平儿年纪小,将来还要学武艺,好报仇雪恨。再则,还有……还有那共过患难,同过生死的翟姐姐。”
凌念生好笑道:“你说了一大套,结果还是不明白‘定情’的意思。我们这里的‘定情’,和夫妇‘定情’略有分别。古时夫妇定情,便要双宿双飞,我们这里定情,虽可双宿,不可双飞,要想双飞还得明娶过去,成为堂堂正正的夫妾。不过,经了‘定情’的姑娘,便是名花有主,别人只能召她陪着玩的。决不能召她陪宿,她身子也多一层保障。所以,这里的姑娘一到十二岁,便纷纷找奇侠、名士‘定情’。”
甘平群抓住说柄,急道:“惬妹妹岂非已名花有主?”
“她呀。”凌念生见他一开口,便知要人港,笑道:“她眼角高过天,且又是我的亲女儿,住在品心阁就象女王似的,她自己不喜欢,谁要去惹她的冷脸孔。”
“好哇,妈在背地说人家冷哪!”
话声中,叶汝惬人已现身,但见她捧着一修大拜盒,喜孜孜,笑吟吟,莲步姗姗由花径款摆而来,白衣飘飘,不啻仙姬降世。
甘平群并不敢多看一眼,急转向赵如玉,以眼色求援,赵如玉中神秘地微微一笑,不肯作声。
凌念生见她女儿端着大拜盒,不禁格格笑道:“痴丫头带那么重的东西,怎不教人跟?”
叶汝惬走进草亭,将拜盒放在桌了,轻笑一声道:“好热,若不是平哥哥说要,谁耐烦捧什么盒?”
冯、赵二友不禁大笑。
叶汝惬秀脸微红,仍坐回她原来设在甘平群身侧的椅子,厥着小嘴道:“没什么好笑的,难道我不应该?”
凌念生欣赏她爱女那付神态,低眉一笑道:“平日教你扫个地,也要厥半天嘴,这回心甘情愿起来,什么也肯干了。拜盒装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