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有株枝叶翳密的大树,裘飞鹗揉身而上枝梢,拢目一望,只见沈应龙与钟奎相对坐在岗下一块青石上,絮絮而谈,神色甚为和缓,偶而发出一两声豪笑。
裘飞鹗见状直是摇头叹息,正邪不能并存,水火不能相容,各成极端,而今日所见,委实大违常情,果然武林之内瞬息万变,人心难测,防不胜防。
他心情至为懊丧,悄然下树,返回滨阳镇后,迳去客栈见那铁竿矮叟陈耕农,却见两扇房门仍然紧闭着,用指节敲了敲门,见无人应声,失望之下,掉面又往客栈之外走去。
不知怎的.这滨阳镇街上武林人物居然如此之多,形形色色,徜徉漫步街头,飞花谷手下仍然东一个,西一个倚立墙边,神态懒散,张望着来往行人。
这一切,却是暴风雨前兆,可惜裘飞鹗初涉江湖,虽然见出有异,却不知武林杀劫,正由这滨阳镇上开始,几乎蔓延整个江湖。
裘飞鹗腹如雷鸣,走进一家酒楼,点了几味菜肴,轻酌低饮。
他思忖着方才忍受着虬龙判钟奎奚落的情景,令人难以置信,由于他那忧郁的气质与倔强的天性,使他养成凡事冲动的性格,而今日竟能忍受钟奎他那咄咄迫人的态度,自觉奇怪。
蓦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抬目一望,只见是沈应龙露出爽朗的笑容,向他座前走来。
裘飞鹗不禁“哦”了一声,立起抱拳笑道:“方才蒙兄台片言解纷,铭感五内,在下赶去郊外,遍觅兄台无着,只好怏怏而回,谅此贼必受兄台一番痛骂逃去。
沈应龙微微一笑,在侧首坐下,道:“些许小惩,何足挂齿,不过兄台明明具有一身好功夫,如此深藏不露,负重忍辱,使沈某自愧不如。”
裘飞鹗大笑道:“沈兄失眼了,兄弟不过是马场小伙计,讲究是身灵腿活,力大武勇,哪里来的-身上乘武功。”
沈应龙大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