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店小二,将你们店里这种隔年汾酒,给我们带上几瓶子罢。”
韦小宝本来是试探,没想到教他猜了个正着,不免几分惊惧,几分得意:“他奶奶的,我说洪老乌龟为甚么不进北京,原来是直接押了老子去鹿鼎山挖宝!老子的智谋赛过诸葛之亮,这等好混弄么?对不住得紧,待得一时三刻,老子就要开溜啦。”
便也为自己斟了酒,与洪安通你一杯、我一杯地将一壶汾酒喝了个精光。
韦小宝酒量不大,顿时醉眼膝陇。不一会儿便倒在床铺上,鼻息如雷。
月挂中天,韦小宝醒来,见一支蜡烛半明半暗,照着酣睡中的洪安通的脸,一部长长的白胡子,一直垂到了地面上。
韦小宝轻声道:“教主,教主。”
洪安通没有应声。
韦小宝大喜,翻身坐起,道:“哈哈,任你老乌龟好似鬼,喝了我小白龙洗脚水。”
手里握了匕首,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洪安通的床前,想在他的心窝上插一刀,心里害怕,迟疑着不敢下手,自语道:“老子既是答应了做副教主,总算洪老乌龟的属下,杀了他,岂不是犯上作乱了么?犯上作乱的事,老子无论如何不做。”
转身要走,又道:“老乌龟的这把胡子太厉害,老子斩草除根,割了这把乌龟毛算啦。”
那胡子此时柔软、雪白,美丽之极,浑不是当作兵刃使用时那等的狰狞、吓人。
韦小宝的匕首削铁如泥,只要划落下去,洪安通的胡子便被剃个精光。
然而韦小宝也是下不了手。
他道:“洪老乌龟以前何等的威势,如今虎落平阳,神龙教没有了,连老婆都他妈的没有了,就这一部胡子当作兵刃使用,老子若再将他的胡子绞了,教他日后如何在江湖立足?”
想了想,将匕首收起,拱手道:“教主,咱们好合好散,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