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万、十万个御前侍卫,也好皇上不过啊。然而天地会是造反的,人家又看甚么情面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多隆心中嘀咕,却不敢公然说出;不说,又觉得让皇上身涉险地,干系太过重大,只得嗫嚅道:“韦爵爷的话,自然是对的,不过……”
康熙忽然不耐烦道:“多隆,你怎么这么罗嗦!”
多隆“喳”了一声,再也不敢说甚么了。
玄贞道长道:“韦爷,你们商量好了么?天色不早了,咱们赶快动手罢,免得夜长梦多。”言外之意,是暗暗指责韦小宝在拖延时光,以期官军赶来救驾。
韦小宝忽然正色道:“玄贞道长,你也太过性急了。虽说咱们如今反目成仇,到底也是一场手足,一场兄弟,怎么也得叙叙旧,待会儿打起架来,也就没了顾忌了。”
说着,忽然对着后堂喊道:“丽春院的老婊子、小婊子、不老不小中婊子,俊婊子、丑婊子、不丑不俊俏婊子,赶快拿酒来!赶快拿酒来!老子要与朋友们喝个断头酒,借着酒劲儿,将那些义气呀甚么的混帐玩意儿,一股脑儿丢到脑后,咱们哥儿弟儿,香主属下,再杀他个天昏地暗,你死我活……”
就见一个弯腰驼背、面目肮脏的女子,不声不响地自后面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青布夹袄,却掩饰不住窈窕身材;脸上又黑又赃,但若细细端详,却不难发觉秀丽的容颜。此人正是韦小宝七位夫人之一的苏荃。
韦小宝一见大喜,心道:“大老婆亲自出马,这场戏唱得越发有昧了。只不过她怎么偷了我娘这件老得掉了牙的青布夹袄?你便是扮做婊子,也要扮个年轻貌美的小婊子,怎么学我娘那等没出息,做起老婊子来了?没胃口,老子没胃口!”
他心里自说自话,面上可不敢表现了出来,怕露了马脚,前功尽弃。苏荃手里端着大盘子,盘子里是酒壶酒怀。
即便如此,韦小宝到底忍不住在她的腮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