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那古怪老人,在一阵充溢着悲怆的狂笑之后,声如破钹似的喝道:“叛徒,来得正好,老夫早已料知你会复来,反正老夫已受够了幽囚之苦……”
古怪老人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倏然神光尽敛,双目低垂,不胜悲愤地又道:“你还等什么,难道说要老夫自绝不成?”竟自闭目不语,模样似是真的等待死亡。
徐玉麟对这古怪老人的言浯,似懂非懂,愣愕了一阵,暗自笑道:“他既非鬼怪,我还怕他干嘛?”
于是他跨步走近石门当中,和声问道:“老前辈上姓高名?适才之言,晚辈实在不懂。”
那古怪老人,忽又张开双目,看了徐玉麟一阵,枯瘦的面容上流露出惊诧之色,疑惑地不答反问道:“那……
那你不是老夫那无义的叛徒了?……”
古怪老人忽地两目泛射出忿怒的火焰,沉声喝道:“小子!你既非老夫那无义叛徒,怎会到此?你竟敢杀了我赖以苟活的神蝠,老夫绝不把你放过……”说着,真的又向徐玉麟推出一掌。
徐玉麟对这怪老人喜怒无常,说打就打蛮不讲理的怪性,更加莫明其妙起来,他本想接下老人一掌,但是他没有那样做,依然闪避开去。
老人拍出一掌之后,却并未续发,徐玉麟又转身伫立石室门前,道:“老前辈暂请息怒,晚辈误入此洞,杀了你那些神蝠,实是迫于自卫而无奈。但不知老前辈的高徒是谁?老前辈又因何甘心囚居此洞?”
长发枯瘦老人,被徐玉麟如此一问,忽然间悲不自胜,老泪纵横,俯首掩面,呜呜咽咽地痛哭起来。
说什么大丈夫有泪不轻洒,只因未到伤心处!哭,是一个人内心真正情感的发泄。
徐玉麟深知这蝠洞老人,必然有一段伤心史;而这伤心往事,可能是发生于师徒之间,自己刚才所问,正触发了他的创痛,所以情不自禁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