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古轩望了望漆黑般的天空,继续道:
“韩家庄一共有十多家,咱们住在末尾上的一小栋房子,每天我那猎人师父指使我做这做那,挑水打杂,真累得喘不过气来,稍微慢了些,便是一个耳光摔过──来——”
简老爷子笑道:
“那吃耳光的经验我也是有的;严冬之中吃了一记耳光,五条指印被冻得血一般红,那滋味可不好受。”
梅古轩道:
“那韩家庄中住在末尾第二家的是一对老夫妇,那对老夫妇带着一个寡妇和一个方满周岁的孙儿过活,这对老夫妇对我甚好,常常寻些好衣好食给我,我心中好生感激。”
方柏昆道:
“你还没有说出怎知那猎人是个大盗?”
梅古轩道:
“那韩家庄中的人个个沉默寡言,住得久了,发现他们个个都有些神秘之处,我当时年纪还小,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可是我那猎人师父可就有些不安了——”
他们三个老人本是谈天的性质,这时听梅古轩说的,不禁有一些紧张起来,只听得梅古轩道:
“有一天,我那师父听到庄中有两个老人在谈话,一个老人道:
“五房三爷都在昨夜里回来了,听说汉伯事有眉目了……”
另一个叹道:
“唉,可怜的汉伯,不明不白地死在外面已经三年了……’”
“我那猎人师父当天晚上半夜里起来,忽然从床底下把行囊皮袋都拿出来,打开来收拾行李,我忍不住偷偷一瞧,全是些耀目的黄金珠宝,我吓了一大跳,只听得师父喃喃自语道;
“三年前我谋了韩汉伯的财宝,又害了他的命,却不料如今住到他家里来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着……——
“我一听之下,这才知道他竟是强盗,当时我吓得要命,依稀听见师父狠狠地道: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