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救,只有死路一条。
叶神医右手轻轻按在杜天林手脉上,杜天林偷视颜色,只见他双目闭垂,脸上并无不豫之色,不由微微放心。足足把了一盏茶时间,那叶医忽然睁眼轻轻地道:“小哥子家里还有什么人?”
杜天林忖道:“索性装个孤苦无依的娃儿,博他同情。”
当下摇摇头道:“小人孤苦一身,既无父母兄弟,又无亲戚良朋,忽得此怪病,望老先生大发慈悲。”
那叶神医目光愈来愈是柔声道:“小哥子,你心中有何牵挂之事,说与老夫知道可好?”
杜天林是何等人物,听他的口气,早就察觉不善,自己只怕是死多生少,当下也想不出什么对答之辞,只好硬装到底,又摇头道:“小人一时之间也想不起,老先生您看病势……”
他尚未说完,叶神医接口柔声道:“你歇歇,好好想想罢!”
说完双手负在背后踱入内室,杜天林再也忍不住道:“叶神医,小人是无药可救了么?”
叶神医点点头低声道:“看来是了!”
他声音虽低,但听在杜天林耳中,却若焦雷轰顶,眼前金花四冒,这叶神医名垂天下,多年以来被人认为是医仙一类人物,成就已远追华佗扁鹊之辈,他这一句话,无异是宣判杜天林死刑,再无生机。
杜天林为人极是深沉,他急痛之下,忽然想到别人传言这神医最是受激,当下强抑激动之色,淡淡地道:“世间的怪病繁多,人力总是有限,叶神医束手无策,小人只有认命了。”
那叶神医忽然厉声道:“你激将也没有用,你害的什么病?你中了‘寒蚀功’的力道,你当能混赖过去么?你当老夫是好哄骗的么?”
杜天林叹息道:“不管是病是伤,只要你叶神医无方,旁人可还有办法么?我的生机已尽,并不怪你老人家不肯相救,实是人力不逮,唉!命该如此,夫复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