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绕紫禁城,注入中南海的御河,两人不敢怠慢,几个纵跃,飞身下屋,阮天铎容得塞北观音奔出数丈远去,回头一看,追骑已见到了,这才一伏腰,快似脱弦急弩,瞬息工夫,两人已隐没于夹岸树林深处。等到追骑到了河边,哪还有两人踪迹。而且人马也一时过不了河。
两人摆脱了追骑,沿着河岸奔驰,前面已来到一个岔流,塞北观音就要向左,阮天铎却反而领她向右,越过河去。
塞北观音道:“我们这不是反而迎上去了么?”
阮天铎道:“你没见我过河时,故意让他们见到我们过河么,他们一定已过河来追赶,我们现在再又过河去,不是正出他们意料。”
果然,过得河来,并未碰到追骑,但两人仍然藉树林掩蔽着身形,不敢大意,不大功夫,前面陡地短墙阻路,那短墙沿河而建,占地甚广,里面隐现出亭台楼阁,气派非凡,一看就知必是王公府第的花园,阮天铎一想,若借此园隐身,倒是最安全不过。
阮天铎和铁若兰一商量,塞北观音也认为如此最好,两人也不怠慢,一看停身之处,墙里正有一棵大树,枝叶荫拂,从此入园,正好可防园内有人发觉。
一耸身,单肘一挂墙头,探头四望,园内空荡荡,并无人迹,回头一招手,即飘身而入,塞北观音也跟踵到了里里。
两人借大树隐身,仔细对园内一打量,好个园子,但见楼台耸云起,绣阁映冬阳,玉阶连朱户,雕栏绕茜窗,园内大有数亩,虽时届初冬,但秋菊竟艳未衰,腊梅已吐芬芳,松竹常青,绿波澄澈,了无冬令的萧杀。
两人隐身之处,前面是一个荷池,池水是墙外河水引入,池的左面,堆土作小山,山上有亭,朴实无华,绕亭疏竹迎风,阮天铎未上去,但亭高,想必墙外景色定可一览无遗。再一看,亭上有匾,题着“听雨亭”三字,阮天铎回头见池中残荷未除,不由点头赞叹,这名字取得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