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知道不少,这时竟心中暗为严云玲感叹。
文玉宁对自己的身世不明,他是一个极感情的人。
虽然他并不是不理智,但他的理智常为感情所支配,有时他会感怀身世孤苦,废然长叹,但他也曾仰天长啸,豪气干云。
这时,他嗅觉中愈来愈充满清香,宛如置身丛花之中,低头一看,严云玲已倚在自己胸前,一头秀发随风吹起,不时拂着他的下颚。
他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心中忽然有一种幸-的感觉。
当他想到“身世飘零何足间,冷笑置之而已”时,眼前更充满着幸福,眼光尽处不是那个满头白发的凄苦妇人,而是一片锦玉般辉煌前程和无比的幸福色彩——
悠悠一声长叹,那“女鬼”缓缓起身,走到桌子的另一方,这时月光更亮,一方白色月光正好照在桌上——
她拿起一张黑纸,一把剪刀,借着月光剪了起来。
文玉宁又是一惊,他忽然想起那“奇云山庄”中所遇怪事,那黑纸剪成的人影,壁炉里火烧掉的那幅庄院图画——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暗中自思:“火烧掉的庄院——这里正是一个火烧的庄院啊,难道,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连?”
这时那“女鬼”侧面对着黑暗中二人。
文玉宁看真了她,果然是洛水所遇见的白发妇人。
此刻她只手一执黑纸,一持剪刀,极其熟练地剪着,不消片刻,放下剪刀,左手拿起剪好的纸影,似乎注视着沉思。
文玉宁见那纸影剪的是一个老人,神态容貌,莫不栩栩如生,精致异常。
严云玲仰头低声对文玉宁耳语道:“大——大哥,你瞧她剪得多好?”声音极低,是以正在沉思中的“女鬼”不曾发觉。
文玉宁只见她吹气如兰,神情娇小可爱,一时不禁看得痴了。
良久才悄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