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响,马车速度突然加快起来。
马车又奔行一个时辰左右,突然停了下来;蒲逸凡只觉身子被人抬下马车,向前走约百步左右,忽闻波涛盈耳,似已到了江边。
他双目虽已被黑布勒住,但凭听觉相辨,被人抬到船上,身子刚被放好,船已起锚开行,这船人似都久经训练,动作熟练无比,而且一语不发。
江风怒啸,水声震耳,船身被汹涌的波涛颠动甚烈,蒲逸凡不善水性,经过一阵摇荡之后,精神渐感疲倦,不觉沉沉睡去。
待他再度醒来时,景物已大不相同,只见自己停身在一座烛火辉煌的大厅之上,两侧靠椅排列,坐满了人,高低肥瘦,不下甘余人之多,大厅上首,坐着一个年约五旬,瘦脸削腮,身躯修伟,长髯垂胸,满脸肃杀之气,身穿灰白长衫的人。
此人相貌虽然令人望而生畏,但嘴角之间,却故意露出几分笑意,也不知是他长像过于肃杀,还是他笑得过于勉强,使人瞧去更增阴森之感。
在他左边坐着一个五短身材的人,一身青绸长袍,留着两撇八字胡,但双目神光如电,一脸精悍之色。
右面却坐着一个艳光照人,媚态横生,穿著一身淡黄服色的中年女人。
这二男一女,似是此间主脑人物,但三人坐在一起,在熊熊的烛火照映之下,看上去却是不伦不类,显得白发红颜,极不调和。
那正中瘦脸削腮之人,手中拿着蒲逸凡寇公奇赠给他的孤剑,一见蒲逸凡醒来之后,立时一拱手,朗声笑道:“属下无知,开罪普兄,在下这里代为谢罪了。”欠身而起,抱拳作礼。
这等客气之言,在他口中说出,也使人听来有阴森森的感觉。
蒲逸凡手脚早已松开,见人欠身抱拳作礼,只好起身还了一揖。
瘦脸削腮之人,微微一笑道:“荆襄道上,甚少见普兄露面,想必大驾是由远处到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