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默然无语,半晌始道:“小哥你扯到那里去了,方才若非老夫伸手解你之围,岂非早成为那人掌下之游魂,你居然连谢都不谢一声吗?”
俞佑亮这才发觉自己失态,连忙上前恭身行礼,说道:“活命之恩,不啻……”
山野老人摆手道:“现在再谢业已太迟,好歹你已欠老夫一份情,将来必在你处取回一报,你得在心理上先自有个准备——”
俞佑亮不知应该如何说话是好,只得垂手立在一侧。
山野老人冷冷道:“你为何闷声不响,莫非你亦是忘恩之辈,打算赖帐吗?”
俞佑亮道:“老丈要小可如何报答是恩?”
山野老人道:“这个等到日后再说吧,反正你想赖也赖不掉了。”
他说到此地,视线触及俞佑亮头巾上镶着的那小玉石,神色微微一动,低首喃喃道:“就是你——老夫果然没有找错人,就是你……”
俞佑亮愕道:“老丈,你怎么了?”
山野老人凛然道:“春江夜飞花,星海月光寒——有人当着你面,念过这一首诗没有?”
俞佑亮呆了一呆,道:“有啊,先后曾有多人向我念这首诗,我也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与我头巾上镶着的玉石有关吗?”
山野老人道:“你甭多问,来日自然就会知晓了。”
沉吟一忽,复道:“老夫走了,你只要循着原路回头走到叉路,再往西行,三日后便可抵达星星峡,至于能不能去落英塔,就看你的造化了。”
往前行不数步,忽若有所思,止身回过首来。
俞佑亮道:“老丈尚有何见教?”
山野老人道:“一路行来,你曾闻到一种香油的气味吗?”
俞佑亮道:“老丈这一提及,我便想到了,那骆驼背上的包袱里会不时透出细微的香味,小可犹以为那是布疋的气味,此中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