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幽幽道:“用过早膳了么?”
俞佑亮硬着头皮道:“用过了。”
他情知自己适才当着酒店掌柜的一番举止,决计瞒不过她的缜密的心思,但此时却不得不说出昧心之话。
玄湖郡主道:“我知道你还没有进食,咱们回到市集去,就让我再做一次东道主如何?”
俞佑亮几乎就要冲口答应,旋即忖道:“我怎能老是接受她的怜悯?虽说她未必有这个想法,但相形之下我不是显得太不争气了么?”
当下摇了摇头,道:“姑娘美意心领,在下——在下……”
玄湖郡主道:“你拒绝了,是不?”
俞佑亮期期艾艾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玄湖郡主伸手入怀,掏出五绽黄金,说道:“数月前我借与你的几绽金子,想来都已花尽了,这里还有五绽黄金,你一路上食宿不要节省,将来有钱再还我可好?”
她明知俞佑亮根本无力偿还,不言赠而言借,可见用心良苦,任俞佑亮深沉,也不禁露出激动之色。
他本待婉言谢却,视线乍一触及对方那带着迫切祈求的神情,再也不恿心加以拒绝,悄无言将金子接过。
一霎间,俞佑亮内心深藏的情感被冲激开了,心道:“我亏负眼前这姑娘太多了,不只是几绽黄金而已,她以真情待我,而我,却只会伤害她的心罢了……”
当日玄湖郡主为他疗伤,临别伤情而去那难以忘怀的一幕又浮现在他的脑际,一时心中尽是想着玄湖郡主的百般好处,自家从与她邂逅以至于订交,这纯真的姑娘处处深情一片,时时呵护自己,而当时他身处幸福之中而不自知,竟不懂得珍惜这份情意。
直到这道感情因他那游戏人生的态度而划下一道裂痕时,他才猛然醒觉过来,然而为时已太晚了。
耳闻玄湖郡主轻声道:“俞郎,你请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