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仍然纷飞——
蓦地,坪缘坡下传来一阵震天狂笑声——
漫天大雪下,一个老汉歪歪斜斜地走了上来,他披头散发,蓬头垢面,那一身缘色长袍已脏得有三分油垢了,不过如果你仔细观察,必能发现那袍乃是极上乘的丝棉袍,不过被弄得太脏罢了。
这老汉一路走,一路仰天狂笑,口中高声吟道:“爱钓鱼老翁堪笑,子犹冻将回去了,寒江怎生独钓!哈哈哈哈,真好笑,好笑,哈哈……”声带铿锵之音。
这时他又歪歪斜斜走了几步,放眼一望,天色向晚,大地昏昏,不知怎地,似被触动心怀一般,呜呜哭了起来。
那哭声随着寒风时高时低,呜呜咽咽,显见他哭得甚为悲切。
又走了几步,老汉渐渐止住了哭声,痴痴走了几步,忽然咦了一声,停在一棵大梅树前面——
只见那奇脏的脸上现出惊讶的神情,接着他呆立着沉思起来——
渐渐他似乎想起来了,这地方,这坡儿,这树,是多么熟悉啊,对了,正是他童年曾游玩的地方,这梅树还是他亲手栽的哩他像是突然记忆起来,发狂似的向大树扑了上去,他栽种时尚只有寸粗的幼苗,现在竟合围了,树干上盘错交加的吼枝,更增加了一种力的美——
他抱住大树,像是从那错杂的盘枝上找到了失去的青春岁月,忽然,他又号陶大哭起来。
他断断续续地嘶着:“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那哭声如杜鹃泣血,又如巫峡猿啼,在浑然雪天中,时高时低传出去——
坪上的无极岛主、梅山民、辛捷,甚至玉骨魔都忍不住回首一看,但只能见远处一个人又哭又笑,歪歪倒倒地走上坪来,心中都暗哼一声:“疯子!”又各自潜心思索如何来打破这危险的僵局。
玉骨魔见自己略施毒器,就把两个高手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