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金虎道:“除了春梅,仅只秀珠姑娘和罗天奇,此外,不知道金豪是否也在庄中。”
墨燕微一沉吟,道:“这儿有咱们三人,已经足够应付,你可去庄外守候桑公子,顺便查看他们所谓接应何在?以求截断他们的后援,里应外合,一鼓成擒。”
梁金虎答应一声,如飞而去,三燕又低声商议片刻,也蹑踪越墙进人荒园……
小楼中,早已灯火寂灭,但人儿却未人梦。
秀珠衣裙未解,拥被仰卧榻上,一双明眸充满盈盈泪水,怔怔凝视着屋顶,芳心紊乱似搅了一团乱麻……
自从桑琼离开小楼,她便反锁房门,安顿春梅上床,熄灯假卧,事实上,此刻她心血沸腾,满腹凄愁,何尝有丝毫睡意。
她凝神倾听,知道桑琼已经设词拦阻了黄光平,也听见楼下人声静止,都已归房就寝,后来,更从窗隙中目睹桑琼和罗天奇分别采取了行动,桑琼乘夜离庄,罗天奇则劲装负剑,一直隐身守望在小楼窗外………
这些安排,使她羞惭,也令她感激,然而,却并未给她任何“安全”的感觉;因为她深深也了解,事到如今,一切戒备都属徒劳,已经太迟了。
可是,她虽然洞烛危机,竟无法将心意坦率告诉桑琼和罗天奇,只有让内疚悔恨啃噬着自己心灵;让那无声无息的泪水,来洗刷自己灵魂上的污垢……
夜,渐渐深了,项下绣枕早已沾湿大片,窗外人影仁立如初,显然罗天奇尚未离去。
秀珠偶一注视纸窗外淡淡的人影,羞惭交加,芳心直如刀割,终于轻轻推开被褥,蹑手蹑足下了床,摸索走到书桌前,摊平素笺,打开了笔盒墨砚……
秀珠沾得笔饱,举管临笺,含泪写下了八个字……
“桑罗二位大哥同鉴……”下面的字,却被夺眶而出的热泪冲断。
大错铸成,悔恨已迟,既然咎由自取,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