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如洗,雁行列字;桑琼抖疆催马,曼声吟道:“清溪流过碧山头,空水澄鲜一色秋,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
吟罢,斜看丑书生舒凤平,只见他木然如痴,似乎全未听见,于是含笑问道:“古来士人,多善悲秋伤怀,舒兄,你看这苍翠山头,被秋风一扫,落叶飘零,一片萧杀,难免令人兴起世事变幻无常的浩叹……”
舒凤平毫不动容,冷冷答道:“世事变幻,大海浮沉,这是自然的道理,属下觉得没有什么可叹的。”
冰冷的语句,冰冷的语音,倒把桑琼听得一阵心寒,暗想:此人看起来冷漠寡合,一如其面,为什么在聆听伍一凡述说杭城罗家故事的时候,竟会独自堕泪呢?看来他心里果有不可告人的隐衷,我且再试试他。
洒然一笑,又道:“吟风弄月,无痛呻吟,因是一些骚人墨客借题抒情的无聊事,但一个人如能将心中爱恨,寄诸文词,总比闷在肚里好得多,倘得一二知己,夜阑洒热,挑灯共语,尽情发泄,那也是一大快事,舒兄以为对吗?”
丑书生听了这番话,突然神情一震,眼中蓦地射出两道慑人光芒,灼灼逼视着桑琼,却没有开口。
桑琼趁机又问道:“难道舒兄认为这话不对?”
舒凤平很快地收回目光,垂头道:“虽如此,怎奈‘知己’难求……”
桑琼接口道:“譬如我与舒兄,缘系千里,聚首一堂,并且歃血誓盟,义共生死,这也算不得‘知已’么?”
舍凤平突然勒住丝缰,惊问道:“帮主是怀疑属下有什么隐秘?”
桑琼正色道:“我是倾慕舒兄怀才不夸,锋芒不露,所以诚意结交……”
舒凤平未待他说完,突然仰天狂笑,声似裂帛,丑脸上一阵阵牵动,直如荒野狼嗥,枭枭夜鸣,直听得桑琼浑身毛发悚立惊诧不已。
正要开口,旁边的秀珠忽然扬手一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