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山庄,真个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人潮汹涌,比迎神赛会还要热闹。
开吊第一日,用祭的客人就险些挤塌了黄河浮桥。直到日落以后,人潮才略见疏散。
人潮舒散后,灵堂前出现了老少五个人。
前面是两名丰神俊秀、衣着华丽的少年男女,搀扶着一个巍颤颤的老夫子,后面跟随着一对中年夫妇,手上挽着一只柳条篮子。
那老夫子穿一件宝蓝色的儒衫,看年纪,已有六旬开外,脸上布满皱纹,鬓角露出白发,举止行动,也显得有些老态龙钟,但从衣饰上看,分明是个有钱的富翁。
两名少年男女,都只有二十来岁,好像是老夫子的孙儿女辈。
后面那对中年夫妇,男的满脸虬髯,女的粗眉大眼,无疑是随侍仆妇的身份。
那老夫子一脚跨进灵堂,面上早已泪水纵横,望着白布慢前的灵位,嘶声叫道:“兄弟,你就这么忍心?撇上老哥哥先去了么?”
话未毕,更泪如雨下,放声大哭起来。
棚内哀乐齐奏,司礼的本想招呼上香行礼,无奈那老夫子竟哭得声震全堂,难以休止。
灵堂前执事接待的人,都不认识这位老夫子是金三太爷的什么亲戚挚友?只得上前安慰道:“老人家先请节哀,莫哭坏了身体……”
老夫子顿足哭道:“我还要什么身体?一步来迟,活生生的人竟见不到了,我也索性死了吧,还要这残命做什么?”
旁边那少年公子劝道:“爷爷,人死不能复生,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金爷爷不幸故世,你老人家应该先行礼上香,聊尽故情,也让死者心安呀!”
执事的人忙道:“这位公子爷说的对,死者为大,入土为安。老爷子再有千言万语,留着等上过香慢慢细说也还不迟……”
那老夫子没等他说完,照着他脸上就是“呸”的一口浓痰,骂道:“还不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