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山下。
秦玉满腔沸腾热血,抢步上山,也没有目的,也不知去处,全凭一股子冲动,飞掠登山,只拣那最高的山头,翻纵而上。
也不知走了多少山溪幽壑峻岭奇峰,越过了多少流泉飞瀑,苍峦峭壁,蓦然间,山回路转,来到一所宏大的寺院附近。
论泰山上的寺院庙宇真是多如恒河沙数,难计难列,但这一座禅院,依山而建,甚为宏伟,最奇的是此时时过午夜,寺中却依旧灯火通明,照耀如同白昼。
秦玉被酒精浸透了的头脑,浑浑沌沌,百余里翻山越岭的奔走,更使他喉干舌燥,焦渴难耐,遽然见了这偌大寺宇,也不叩门招呼,拧身腾跃,越墙而进。
他一只脚刚刚踏上山门边的围墙墙头,陡的眼前一亮,紧接着是一阵金铁交鸣之声。
习武的人,天生有一种本能的惊惕,眼前一出意外,秦玉不自觉的矮身缩腰,脚尖轻点墙头,人如一鹤冲天,轻飘飘隐入山门上那块扁檐之下。
他吃力地睁大了朦胧醉眼,凝神细看,原来这墙内是一片广场,靠东是一根高约四丈的天灯灯杆,大殿正门在西面,殿后层层叠叠尽是房屋,想来这庙子还真不小。
这时候,广场四周,插着十来支粗大的火炬,左右两分,从山门一直排到正殿门口,是以场上光亮异常,秦玉在寺外遥见的灯火,想必就是这些火炬所发。
场子两侧,立着两座兵器架子,刀枪剑戟,应有尽有,这时,场中正有两个提剑的中年汉子却是俗家装束,一南一北,相对而立,这两人都在四十上下,面貌儿十分相似,一色的青衣紧身,手提长剑,只是向北站的一个年纪好像较大,头上黑色英雄巾,面南的一个年龄看来较轻,却用一块红色包头。
秦玉暗忖:这两人不知是什么路数,究竟和媚儿又是什么关系,看起来他们是两弟兄,正在这儿练剑呢,我且不要惊动他们,看看他们弄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