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仗以为恶,加害无辜,天下武功高强之辈,多如恒河抄数,能够凭武功行道扛湖,锄奸卫国的,都找不出几人来,这是什么缘故?只因芸芸众生,争强好胜者多,守正不阿者少,若练武是为了恃势凌人,为非作歹,倒不如庸庸一生,休沾惹血腥是非的好。”
这番话,非仅立论精微,而且寓意深长,简直不像出自一名渔夫之口。
郭长风不觉耸然动容,道:“老爹对子武林人物的习性,似乎有很深的体验,莫非当年也曾涉足过扛湖?”
田老爹摇头道:“我虽未亲身涉足江湖,但活了这把年纪,听也听得够多了,试问古今英雄豪挟,几人能获善终?反不如一叶扁舟,随波逐流,结网待鱼,典衣沽酒,生活虽嫌清苦些,倒也平静安祥,自得其乐。”
郭长风轻哦了一声,道:“听老爹的口气,分明是一位高人隐士了?”
田老爹笑道:“这可不敢当,高人隐士必有所长,我除了捕鱼之外,什么也不会。”
郭长风道:“世上尽多深藏不露的高人,故示庸懦的隐士。”
田老爹斜目而视,说道:“你看我像吗?”
郭长风道:“在下只知道老爹决不像一个真正捕鱼为生的渔夫。”
田老爹道:“噢?你认为我像什么人?难道像一个身怀绝技的风尘隐侠?”
说着,竟哈哈大笑起来。
郭长风却丝毫没有笑,肃然道:“老爹,能否请你站起身来,将左脚给在下看一看?”
田老爹道:“你想看什么?”
郭长风道:“在下忽然想起一位武林前辈高人,那位前辈,也姓田,名继烈,人称‘千里追风’,一身轻功绝技,名震武林,无人堪与匹敌……”
田老爹脸上笑容渐渐消失,代之是一片惊愕之色。
郭长风继续说道:“……可惜他中年以后,左腿忽然患染一种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