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性初吁嗟一声慨然说道:
“人人有其难言之隐,贤侄何必件件较真?”
及威似有所悟,竟也长叹一声说道:
“晚辈已有所悟,造化弄人何如此之甚?”
章性初凄然一笑道:
“贤侄声言有悟,实仍未悟,不说他人,仅以老朽身受与贤侄昔日之事而论,虽造化弄人,但何尝不是人为之咎,贤侄当年因一‘银盒藏书’而尝诛武林中人,至今仍与武当、峨嵋、少林诸门户仇怨难解,论事,彼时怨不得贤侄;论情,则贤侄未能慎察端倪率性杀人,今虽悔忏且恨,但又何补于事。三丰也是普通之人,生困死谷怎能忘情,是故种下今日之果。
老朽若非逞强出头,何致于弃家远逃,设非弃家而逃,自不会有中途爱子被掳之事发生,则拙荆亦断无天涯寻子之事,只为一时之不忍,而落终生之悔痛,今虽已知经非,但经时,非只不以为非,反视之乃当然之理,此与造化何干,人为罪咎也!”
及威深知章性初内心之痛,不便多言,随指前途转为话题道:
“熊式文绕行石堆面逃,前辈看法怎样?”
章性初手指石堆道:
“自我等立处前行,约二十丈外,已是埋伏重重之‘十煞’大阵,熊式文自然知晓,故其退时步行而去,否则必然触发阵中埋伏。”
“晚辈也认为是,现下我们是在此地相待,还是追上的去呢?”
“老朽认为追必遇险被困,虽不惧怕但却费时费力,待之亦非善计,况晓眉及傲霜……”
章性初说到这里话锋突然停了下来,似在沉思一件重大事情,半晌之后,脸上掠过一丝笑容道:
“所幸我们行事并未莽撞,否则早已中敌之计了。”
及威接话道:
“前辈似有所得,莫非……-
“及贤侄,熊式文为何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