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萱愣了一会儿,脱口而出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她连续多日的沉闷?
子文薄薄的唇角微扬,他低声呢喃道:“还不是你那个忠心耿耿的丫头告诉我的。”
宜萱眼珠子瞪得浑圆,“玉簪?!”——这个死丫头!
宜萱此刻才突然发现子文身上穿着的鸦青色劲身缎服,可不就是公主府侍卫的衣着吗?!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肯定是玉簪那个闷骚的死丫头干的好事!!
子文掸了掸那身不甚合体的侍卫服,笑道:“扮作公主府侍卫,倒是个极好的主意!”
虽然是次等的缎料,还是如乌鸦羽毛一般的暗青色,可穿在子文颀长的身材上,竟然格外有一种挺拔的玉树风姿,或许是他身板,天生就是个衣服架子,再寻常的衣裳,也能叫人眼前一亮。
发觉宜萱在上下端量他,子文笑眸朦胧,轻声问道:“怎么了?”
宜萱忙摇头,老脸有点发烫,反正也不晓得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子文从来不穿太过华贵和炫丽的衣裳,但却浑然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他的脸庞,依稀还是七年前在勇毅公府湖畔相见时候的样子,那眉眼间总叫人有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
他淡淡笑着,修长的手轻轻抬起,拂过宜萱松松散散的鬓角,低低呢喃在宜萱耳畔响起:“能再这样看着你,真好……”——话中仿佛又千言万语的惆怅,却都只化成了一个幽长的“真好”。
子文就那样目光分毫不移地看着她,宜萱也盈盈凝凝望着他。
仿佛时间的流逝已经不复存在。
此刻的静好,来得那样顺遂。
寝殿内,光线愈发暗淡,从半开的步步锦支摘窗的中投射进来如银的月光,似水一般温润,沉浸其中的人,仿佛笼罩在了朦朦胧胧的世界里,迷离却叫人沉醉。
宜萱微微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