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们就会互相伤害。而我的女儿,她会长大,会感受到那种氛围,会记得曾经她抱着我的腿哭,而我一定要走。也许有一天,我们就变成彼此恐惧,互相仇恨……
这个家已经彻底毁了,回不去了,不管是谁的错,不管我们多努力。那样的日子……其实没有未来。”
“所以你逃避?”
“算是吧。总之,把所有东西加起来,我决定到这里就好。这样,她们可以好好生活,她还年轻,女儿可爱又聪明。她们会有未来。这样,她们也许会难过一段时间,但是将来,她们就不必再因为我而不断面对那些过去。我想她们会记得更多对我的想念,还有以前有过的美好的日子,会原谅,会轻松。这样多好……”
“你……能不能再想想。我再想办法……”许庭生说。
“不了。”
陈建兴转换情绪说:
“对了,庭生,我刚刚想到,我的死,其实是两面的。那些人现在肯定都以为我死了对他们有利,也解恨,但其实……我活着,已经提供不了什么新的证据了。而我的死如果用得好,反而可能反过来钉死那些人。
政治这东西,从来都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上面的人,凡事都有大局考量的,当一件事他们权衡过后觉得放弃更合算,就不会有任何不舍和犹豫,更不会硬抗。
你懂我的意思吗?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是很懂得利用舆论的人……别自己冒头就好。”
许庭生还无法适应如此近距离的面对一个人的生死抉择,尤其陈建兴此刻,有对家人的深情,更有冷静甚至是冷酷至极的思考,仿佛他在讨论的,根本不是自己的生死。
这是一个太过执拗的男人,当那个副社长在车上对他说出那句:结婚前一天,你老婆还在我床上……为了你。他也许就生不如死了。
甩了甩头,视线沿路重新找向陈建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