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乐呵呵地揣进了怀里。摄制组见陆老和老太太坐在炕沿儿的镜头很好,就让老太太配合陆老拍些镜头,老太太觉得挺新鲜,还挺配合。可是拍了半天,摄像师说光线太暗,靠窗户前坐着好,老太太只好又陪陆老坐在窗户前的椅子上拍了半天,陆老嘘寒问暖还是那些话,结果光线还是不理想,导演建议陆老到院子里拍。老太太只好拄着拐杖陪陆老到院子里坐在一条板凳上拍了半天,陆老车轱辘话又说了一遍,老太太的脸色明显表现出了不耐烦。结果导演又建议到院子里开花的桃树下再补几个镜头,老太太终于急眼了,用力戳着拐杖说:“你们是看我老太太的,还是来折腾我老太太的?看我老太太好欺负耍着玩怎么着?”说完就用拐杖往外轰众人:“走吧,走吧,我老婆子用不着你们看。”场面尴尬极了,等老太太气哼哼地回屋后,廖天北挂不住脸了,他对摄制组吼道:“你们以为这是拍电视剧呀,没完没了的,乱弹琴!”话一出口,围观的村民都哄堂大笑起来。我环顾四周,还真觉得围观的村民像是些群众演员,很像是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人。我心想,谁说一个人不能做自己,刚才那位李奶奶明明就是一个本真的老太太,就是一个真实的自己。在回东州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那个老太太为什么能够做自己?我为什么不能做自己?廖天北为什么不能做自己?那些县乡村的头头脑脑为什么不能做自己?答案似乎仍然无法找到。
晚上我躲在书房里整理工作日记,脑海里仍回想着在桃源村的情景,心想,在伊甸园里,人类一直是幸福的,直到有一天他们去寻找自我,莫非自我是座迷宫?想到这儿,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从书房里来到阳台上,一弯新月高悬天空,笑眯眯地望着人间的原罪。我点上一支烟刚刚抽两口,突然发现对面楼的一扇窗户开着,一个胖男人肩上搭着一条毛巾正*身体与一个年龄与他相差很大的瘦女人*,女人的两条大腿伸成V字,我几乎能听见胖男人呼哧呼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