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次药。
等我妈赶到医院时,我已经被推出了手术室。我妈和打更老头说的话并不多,也没责怪他,却对我发起火来。
“作,让你作,一天到晚不着家,怎么没作死你!”我妈对我怒容满面地说。
我妈就是这样的人,人家越需要关怀时,她就越发脾气。所以,从小我妈在我心里就没有高光他妈招人喜欢。
就在我养伤期间,周丽萍他妈把她送了回来,周丽萍和她妈的左胳膊上还戴了黑纱,我看了后,心里一惊。莫不是她家死了人了?
周丽萍情绪也很低落。那天她来我家看我,我禁不住地问:“周丽萍,你为什么戴黑纱?”
“我爸在草滩农场劳动改造,”周丽萍哭着说,“业余时间他还坚持画画,他根据草滩公社贫下中农生活状况画了一幅《草滩图》,正赶上高光他爸到农场蹲点,发现了我爸的画,他说这幅画丑化了贫下中农的形象,是大毒草,是反革命行为,我爸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天天挨批斗。”
“我和妈妈去看爸爸那天,爸爸正在挨批斗,”周丽萍哽咽了一会儿,接着说,“他脖子上挂了两块牌子,一块是国际流氓,一块是现行反革命。爸爸当时太可怜了。他骨瘦如柴,戴着厚厚的近视镜,爸爸的眼睛在近视镜后面闪着可怕的光,我看着爸爸的目光心里就发凉,我和妈妈看着爸爸直勾勾的呆板的目光,害怕极了!”
“二林子,”这是周丽萍第一次叫我小名,我心里暖融融的。她接着说,“所有善良的人看见我爸的目光都会害怕极了,可是为什么批斗他的那些人那么残忍?批斗结束后,组织上批准我们一家三口见面,爸爸见了我就像是了了一桩心愿。”
“晚上,他喝了妈妈带来的酒,然后他紧紧抱着我说,丽萍,爸爸出去走走,你和妈妈早点睡吧。说完,他深情地看了妈妈一眼就走了。爸爸一宿都没回来,我和妈妈急坏了,等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