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算啥本事?”我哥用瞧不起的语气说。
“大林,”高梅见我哥生气了,岔开话题说,“再拉一曲《喀秋莎》吧。”
我哥翻了一页,照着谱子又拉了起来。
“高光,谁的书?”我小声问。
“我从我妈的箱子里翻出来的。”高光得意地说。
“哥,别拉了,这曲子是大毒草,容易给家里惹祸。”我担心地说。
我哥一听“大毒草”三个字,马上不拉了。我感觉我哥心里一定想起了在草滩农场劳动改造的爸爸。其实,我也不明白什么是大毒草,只是听王德良批评高光时说过,是大毒草害了我爸,而且,这大毒草就是我爸写的书。我这么一说,我哥没了情绪,高梅缠着我哥上街。
“我也去。”我不懂事地说。
“那我也去。”高光也跟着起哄。
“你们都去呀,那我也去。”于涛也要凑热闹。
我哥没办法,只好同意大家都去。
我们来到车站,坐无轨电车直奔联营。那时候,联营是最大的商业广场,当时流行一句顺口溜:屯老二进城,先到饭馆儿,后到联营。屯老二就是指的贫下中农。
我们进了联营,我觉得眼花缭乱,因为我还是第一次进联营。于涛也直发蒙,可能也是第一次来,高光好像来过,但也不太熟。
高梅早就想甩掉我们,不一会儿,我哥和高梅就没影了。我们三个臭小子谁也没带钱,在里面瞎转悠了一阵儿,觉得没意思,就都出来了。
“真没意思,咱们去大沙坑洗澡吧。”高光扫兴地说。
“行!”于涛一提大沙坑,就来精神头儿。
我们仨一起上了无轨电车。在车上,高光掏出丰收牌香烟递给我和于涛一人一根,我们一边抽烟一边侃大山。车上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们。
我知道,车上的人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