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要是不满足苦孩儿的要求肯定无法脱身,他是指望苦孩儿一会玩腻了就算,不想对方是越打越兴奋,而情景也逐渐回复到昨晚那样——王小军无论如何也碰不到人家的边,一不留神就会挨打。王小军就像一个耕作了一天的老牛夜场又被人拉出去和别人的赛马比速速。跑吐血跑不过不说,认输也要挨鞭子。王小军又有了想死的心情,于是“老疯子”“神经病”“老不死”这些词也都冒了出来。苦孩儿如闻天籁,边打边笑,他是做了游戏又学了新词,寓教于乐,如果他真有成熟长大的那一天,一定会写篇饱含感情的文章来纪念他的启蒙老师王小军……
王小军只觉陷入了绝望的无底洞。做无用功、挨打,这些他都不怕,最让他难以忍受的就是苦孩儿身上那股流转反弹的劲气,他每一掌挥出反弹回来的力道都更强,几十掌之后两个膀子就像要掉了似的,走长路不怕,就怕光脚踩钉板,而且这块钉板绵绵无边,根本看不到头。
王小军打着打着忽然往地上四仰八叉地一躺,双手垫在脑后大声道:“我不打了,说什么也不打了,你要么滚蛋要么弄死我!”
苦孩儿像被大人强行中止了游戏的孩子一样委屈又失望地看着王小军道:“你为什么不跟我打了?”
王小军道:“我又打不过你,赛跑也得跟自己差不多快的人比才有意思,你逮着一只蜗牛天天跑拉力赛,你有没有想过蜗牛的感受?”
苦孩儿虽然听不大明白,却看出王小军怨念很深而且有自暴自弃的倾向,他苦恼地挠了半天头,忽然眼睛一亮道:“要不我把我的功夫教给你,然后你再来跟我打,这样咱俩就差不多了。”
王小军崩溃道:“你就饶了我吧!”
苦孩儿殷勤道:“来嘛,来学嘛,我用的这门功夫叫‘游龙劲’,学会了以后全身的力气可以变成一个看不见的鼓包。别人就再也打不到你了!”
王小军明白这大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