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
表情、动作皆与往常无异,脸上连个水星儿都没见。
裴恕气得要笑:“看起来我(啊)操练得还是太少,你这跟哪儿学的戏,唱念作打俱全。”
郎廷玉苦着脸:“大人,属下方才那是肺腑之言,属下……”
“还不快滚!”裴恕厉声打断他,眉峰压着,满脸地杀气。
郎廷玉当即闭嘴,正打算麻溜儿走开,身后忽响起微凉语声:“再不走,等着关城门吗?”
郎廷玉先一呆,旋即狂喜,蹦着高儿将手一叉:“属下遵命,属下这就骑快马去请陈大姑娘。”
裴恕看也不看他,只启唇吐出一个字:“滚。”
“好嘞!”郎廷玉一个鹞子翻身窜出去,像屁股后头着火,显是生怕裴恕改主意。
裴恕负首而立,遥见那矮壮身形在雨中窜远,忍不住笑了笑。
然而,那笑意尚未及眼底,便又冷却。
“来人。”他唤了一声。
一名下人忙跑来,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道:“请老爷吩咐。”
裴恕兀自立于门旁,似望着漫天大雨出神、又像在赏那累累紫藤花,良久后,方用很低的声音道:“去厨下说一声,今儿晚上我要吃紫萝饼。”
沉寂的语声,带几许难以名状的落寞。
“再,明日把这紫藤砍了。”停了一息,裴恕又道,举手拂袖。
宽大的玄袖里,若兜满寒意,衬他冰冷的语声,教人心头发寒:“从今往后,这园子里,不许再见紫藤!”
那仆役吓得哆嗦了一下,颤声应是,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庭院空落、再无人迹。裴恕立在紫藤花架下,任由那花序携了雨滴,点点打湿衣襟,似是痴了……
掌灯时分,雨变得小了些,天边雷鸣已消隐,唯淅淅沥沥的雨声,轻敲户牗、梳洗草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