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法子,岂是你所能预料的!这些装了土方的筐子,看似只是装了土方碎石,但是你仔细看——他们每次把东西填下河去之前,都要按照要求抓一小撮河边那个斛斗中的绿籽,撒开搅匀了才许填下去。孙县尉只怕不知道那一把是啥东西吧?”
孙保兴挠头:“某是粗人,也是只知道根据交代的流程监管民夫做活儿,大人定下的工艺要加这些,那便加了。至于加的啥,着实没去想过。”
刘三刀摆出“我就知道你没文化”的表情,恨铁不成钢地卖弄:“那些是芦苇的颖果籽粒和寒芒草籽。只要装进去,不用半年便会扎根长出一尺多高的芦苇,到时候根须把河边泥土整结实了,岂不比靠石料防冲刷要好用的多!”
“原来竟是如此!照啊!唉,要说人和人的脑子真是不能比,这么简单的道理,此前怎得就没人想到呢?历朝历代修运河都没想过这个法子,愣是到了萧县令手上,才……孙某人真是服了。”
这样平淡的日子持续了许多天,到了夏收结束的日子,杭州段修河沿的工作也修了过半。孙保兴和刘三刀觉得剩下的活可以顺利做完时,掌管民夫的户曹小吏们却上报了一个新的情况:“启禀两位大人,从前日起,富阳县征集来的民夫中,开始出现个别民夫肚腹肿大咳喘血痰的症候。昨日人数又多了些,足有几十个,今日赶紧让城里郎中来看了,却是肝脾肿胀的恶疾,人数也增加到百人以上了!小的们不知如何裁处,唯有上报以求多派医匠处置了。”
“什么?这可是遭了瘟疫了么?”孙保兴听了名目,脑袋嗡地一下就浑浑噩噩了。赶紧吩咐道:“快!派人回县城多请医匠……还有,便是赶紧通知县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