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看到那只白皙秀气的玉足已经像熊掌一样厚实了,英挺飞扬的眉宇一蹙,心疼地问。
莫潇云拉过被子盖住水肿严重的腿脚,转移话题,“爸爸怎么样了?这会儿是睡着还是醒着?”
陈子敬暗自叹了口气,疲惫的五官在宁静的深夜越发显得深邃,连眉宇间的神情都透着叫人压抑的沉重。
片刻后,他握着女人的手捏在掌心,也不知是想从她这里攫取一丝温暖还是徒劳地想抓住什么,复杂如浓墨般的视线垂下,语调晦涩而艰难:“我刚下去,看到他在吐血。看护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一直瞒着我们。”
男人掌心攥着的小手,无端端抖了一下。
莫潇云动了动嘴,却不知说什么好。
其实从私心里来说,她倒情愿老人家能像自己的父母那般,痛痛快快地离世。自己少受苦早解脱,晚辈们也不是用那么揪心难过。
可人总是矛盾的,明明知道用尽手段让老人家活着是在煎熬痛苦中挣扎,可就是倔强地不肯放弃,希望老人能多活一秒是一秒。
可这种痛苦,是不是老人心甘情愿的?没人去体谅。
“白天我去见过医生,医生说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掏空了,虚弱到连药物都无法吸收的状态,他这般硬撑着,完全是凭借强大的求生意志。”陈子敬抬起头来,神情凝重而灰败,“刚才他又问我,孩子什么时候出世,我——”
不等男人话说完,莫潇云一把反握住他的大掌,眸光坚定而急切地道:“子敬,我们提前做剖宫产吧。”
陈子敬面色一凛,视线深邃地凝睇着她的眼睛。
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只是考虑到剖宫产对产妇和孩子多少都有些不良影响,他心里依然顾虑重重。
莫潇云拉着他的手紧了紧,试图用自己的温暖安抚他一些些,“产检时医生说了,孩子发育的很好,如今的体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