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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借着书房角落的光源,看向落地窗外。
林城已经由漫天飘雪的冬天变成了绿意盎然的春天,她也由最初的一个多月的身孕,变成了现在将近六个月的身孕。
而这四个多月以来,除了傅奕怀定期过来给她做孕检,她几乎再没有见过任何人,真的就像是个与世隔绝的人。
除了感慨,还有委屈。
大概肚子越大,越接近临产,就越会觉得委屈。
尤其是常常夜里被肚子里的宝宝踹醒,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时候,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她告诉自己,其实可以完全不必这么咬着牙坚强,哪个女人怀孕的时候不脆弱不矫情?不想那个让自己经历这么痛苦难过的孕期的混蛋男人呢?
即便那是夹杂着浓烈恨意,和责怪的想念。
可当她整夜整夜睡不着,睁着眼睛看天亮的时候,又会用那些无法让人原谅的伤害去抵挡这种想念。
她又告诉自己,算了吧,真的算了吧。
……
纪云深再次结束一个长达十几个小时的军事会议时,已经是夜里的十一点三十五分了。
坐在会议桌两侧的部下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很快,偌大的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坐在主位上的他。
他的背脊往后靠,深深的陷进椅背中,就这么呆坐了一会。
几秒钟,或者是几分钟,他已经分辨不出来,然后才动了动,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按了一下锁屏键,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
已经是深夜的这个点,想必赵嫂已经睡了,他已经不好再打电话过去了。
他又按了一下锁屏键,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然后伸手揉了揉眉心,大概又过了几秒钟,才站起身,捞过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穿上,然后迈着长腿,阔步的离开了军事会议厅。
林城进入春天以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