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身静立在漫天光芒中,用一双清湛无比的眸子看着她。
顾芸娘忍不住想起昨晚的一幕,忍不住别开头,她打开食盖,将早膳全都端出来,摆好碗筷。
她许久没有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望去,他依然站在那里,静静地凝视着她,如同巍峨峭壁上的劲松,始终屹立在她的身后,触眼可及之处。
顾芸娘心口微微发热,那股热气蒸腾而上,熏染着她的眼眶湿潮。
“头发没有擦干,小心着凉。”顾芸娘自架子上取来一块帕子,递给他。
两个人很有默契,谁也没有提昨晚,谁也没有去挑破身份。
就这般自然又随心的相处。
苏景年没有动。
就这般看着她,意图很明显。
顾芸娘回头看向余多味,他坐在凳子上,好奇地看着他们。
她将帕子往苏景年手里一塞,“你自己擦。”
她是做娘的人,要在孩子面前,树立好的形象。
双方对各自的身份,心知肚明。
然而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而已。
因为他们知道,文曲颜的那一重身份,早已死了。
永无见天日的那一天。
她即便今后要站在他的身边,也是用顾芸娘的身份,在世人眼中,她是个小寡妇。
在外面,到底不能做的太出格。
要恪守身份。
苏景年也想到这一层,并没有为难她。
他拿着帕子,随意擦一下,就将帕子抛到木架上,坐在顾芸娘的对面。
顾芸娘给余多味盛一碗粥,见苏景年看她一眼,又给他盛一碗。
苏景年执筷,看着桌子上青翠欲滴的脆笋,眉心一皱。
顾芸娘一直看着他,自然没有错过这细微的动作,“你不爱吃吗?”
“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