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池说了很多,顾思一句话没插,抿着唇,攥着照片。他以为她会说点什么,哪怕说一句“我也是迫于无奈”也好,只要能撬开一点话头,他相信刘继强肯定难逃法网。然而,许久后顾思开口,语气生冷,“谁让你们通知我姐了?”
她的眼睛,也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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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初觉得自己像是睡了很久,昏昏沉沉的,有些人有些事似梦似真。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大亮,落地窗帘弱光了光线,她伸手,光斑落在了手指上,是阳光的味道。有多少次醒来她都喜欢这种晨亮后的光晕,但现在,满满的沉重压得她透不过气来了。
她是怎么到*上睡觉的已是不记得,就记得,她在梦中不停地在跑,在追赶着什么。
客厅不曾有过谁的痕迹,陆北辰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清楚,只记得他热了杯牛奶给她,喝过之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下了。厨房的水池里没有空杯子,昨晚的牛奶杯已被清洗干净放在了架子上。睡得这么沉,顾初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牛奶里加了安定。
她恍惚记得昨晚上陆北辰送她回家之前去了趟尸检所,之所以恍惚,是因为她满脑子都是顾思。
餐桌上有早点,鸡蛋、火腿三明治、还带温度的可颂、巧克力酱及草莓、蓝莓果酱、咸味布丁、橄榄油清炸小白鱼,很丰盛,像是外卖,又像是自己做的。顾初相信是前者,因为她想不出来陆北辰下厨是什么样。
一杯鲜榨的果汁,杯子下压了一张纸条。
她拿过,是陆北辰留的字条。
“别忘了先给姨妈回个电话,然后给我电话。”
顾初盯着纸条看了好久。
精致的早餐没能勾起她的食欲,或许,食欲在心脏真正遭受到了打击后就不敢肆意而为了。她拿了手机给姨妈去了通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了,上来就问,“怎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