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圈回来了,也许是不知道教练就躲在阴暗的天台上偷听,又或者就是想发泄下不满的,骂骂咧咧的声音很清晰:“卧槽特么,装什么大尾巴狼,拉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集训,还居然坑人什么都不许带,卧槽卧槽……”
附和的声音也很难听,俞天转头看看白浩南看不清他的眼神,但能感觉他的淡定,因为水杯上的玻璃反光都没点动静:“不解释下你是为他们好?”
白浩南停顿好一会儿才说话:“几年前,我跟他们一模一样,对我好的人每个都想我变得上进、踏实、明白事理,可接近三十岁的我什么都听不进去,就像他们一样,应该说在刚才之前,就在端着水杯坐在这里之前,我是想放弃这些人的,就像我曾经在军队里面做的那样,不听我话的,不遵守我安排的,那就趁早滚蛋,这个世界上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讲大道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都是成年人了,你的死活关我屁事,我没有义务来跟你们废话,我只带领信奉我的人,别来打扰老子鸡犬升天!”
听到军队,俞天吃惊的抬了抬眉毛,最后还是笑了笑,把自己往椅子里坐靠得舒服些,他仿佛随时对任何人都是这样和和气气的,没有白浩南那样喜欢装逼又放大话,回应都是很斯文的:“嗯,可你却不这么做。”
白浩南苦恼:“对,坐在这里就想起我,那时候不也这样?我都能变,为什么他们不能,那么多人都没放弃过我,哪怕我把该走的弯路都走了一遍,该吃的苦头都吃过,我终究还是变成另一个以前很不屑的那种人,但现在我知道我做的是正确,所以我也不该放弃他们。”
俞天鼓掌,温和无声的那种:“世间没有什么能把你改变,真正改变的是贪念、**、猜疑和嫉妒,生活也是场自我解脱,真的没有人能够给予别人轻松,人生的路本来就只能自己走,你最多只能帮助他们打开一扇门,至于能不能走进去,那就是每个人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