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凌峥看着他脸上那些堆叠在一起的皱纹，忽然意识到时间的残酷。

小时候，不，甚至是昨天，他都还一直认为这个父亲有着高大的脊背，坚毅的脸庞，眉毛一拧，不怒自威。

他年纪轻轻就离家出走参军去了，这么看来，自己年少的叛逆竟然和他如出一辙。

同样是离经叛道，背离父母，凌峥庆幸自己已经迷途知返，否则将来他一定会后悔在父母活着的时候没有尽孝，当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时候，才是后半生难以剥离的折磨。

凌建业老了，他不再是那个身高体壮健步如飞的男人了，如今，他变成了一位老人。

“以前没发现您这么矜持，您不是最擅长棺材脸吗。”

听到儿子没大没小的话，凌建业原封不动的把棺材脸递给了他：“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整天吊儿郎当的！”

“这儿媳妇一不在跟前，您就对我发脾气了，怎么豆豆一在跟前您就变了一个人似的，你可是我亲爹，不能偏心啊。”

虽然是打趣的话，句句戳中凌建业古板的脾性，但他却出奇的没有生气，可能是觉得儿子能和自己开开玩笑了，也是父子之间莫大的进步，也许是自己确实老了，没那么多脾气了。

“以前也没觉得什么。”凌建业对着这个儿子开始吐露心扉了：“刚才听她叫了那一句爸，唉，就觉得这确实是我儿媳妇，咱们确实是一家人。”

凌峥失笑，接过方姐送上来的茶具，熟练的烫壶烧水取茶叶：“这还有假？孙子都给你生了，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还不是你小子整天不知道干什么东西！吊儿郎当没个正经！要不是知道你的脾性，早在当初豆豆告诉我你们俩联合骗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被你气死了！”

想起当初为了骗他一个提审令，两人也大费周章，凌峥就乐了：“其实算起来，你还应该算我和豆豆的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