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幻境,而且对于幻境以外的事情,仿佛也没有什么记忆,只是专心一致进行他在幻境中的行为——这种情形和人在梦境时十分类似。
人在梦境中的时候,其一切行为都只在梦中进行,不会牵涉到他的现实生活。
我其实也不能例外——如今我之所以例外,是由于我来到幻境并不是由于那种力量侵入了我的脑部,而是在某种情形下给金维带进来的。所以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幻境,而金维却不知道。
这种情形又复杂又奇妙:我们两人同是“梦中人”,只不过我知道这一点,而他却不知道。
他一面叫嚷,一面走过来,拽住了我,可是看他的样子,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心中急速地转念,是不是应该告诉他我们是在幻境中?
如何可以使一个正在做梦的人明白他正在做梦呢?
一时之间我也糊涂了,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金维很是着急,重重顿足,挥手道:“那……那东西可怕……极了………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这时候情形奇妙地他完全投入于幻境,而我却很清醒,所以虽然我和他在一起,可是我却可以做一个旁观者。
后来我向白老大叙述那时候的情形,白老大十分感叹,他道:“能够在梦境之中做一个旁观者,谈何容易啊!当所有的人都起劲的在梦境中做梦的时候,至少要有极端清醒的思想,才能超出物外,做旁观者,看世人在梦中浮沉!”
白老大自己也做了大半个世纪的梦,忽然有这样的感慨,是不是表示他的梦已经醒了,我也不敢问。
这是后话,表过就算。
所以当时金维着急,我却并不着急,我道:“你先定一定神,慢慢说。”
金维出十分讶异的钟情——我和他虽然相识不久,可是我的性子急,他是知道的,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