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由於巨大的压力,缓缓地,但是以无可抗拒的力量,在把冰块挤压出裂缝来的声音。这些巨大的冰块,会随看冰川,向前移动,在若千年之後,会一直移动到海边,成为海面上飘浮的巨大冰山。我抬头向上望,要攀越这样高的冰山,真叫人怀疑自己的能力,是不是可以做得到。
可是既然已到了这一地步,我总得向前进,至少,我希望可以发现一些飞机残骸还是甚麽的,那也就不虚此行。我停留了片刻,嚼吃了一些极地探险人员专用的含有高热量的乾粮,在冰块上刮下一些冰花来,放在口中慢慢融化。
然後,我开始攀登那座冰室。
我曾跟世界上最优秀的攀山家布平一起攀过山,连他也承认我的登山技术一流。可是攀登由岩石组成的崇峻峭壁,和攀登由冰块组成的冰山,全然是两回事,几乎是十公分十公分地把身子挪移上去,厚厚的手套,又使得手指的动作不移灵活。但如果除下手套的话,只怕在十分钟之内,我的双手,就剩下秃掌,手指会因寒冷而变硬变脆,一起断折。
我咬紧牙关向上攀看,利用看每一个可供攀援向上的冰块的尖角。冰块堆挤在一起的高度,超过一百公尺,我全然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也不去理会自己向上攀援的成绩如何,心中所有的唯一意念就是要令得自己的身子向上升,向上升。如果不是在这种特别的环境之中,我决不认为我身体的潜能可以发挥到这一地步。南极的永昼,使我不知时日之既过,我决不敢稍事休息,直到我抬头上望,我已经可以到这冰障的顶端了,才回头向下看去。
这一看,才知道自己攀了多高,一阵目眩,几乎没有摔了下去:我急速地喘看气,攀上了最後的一公尺,在那时侯,整个人像是根本已不存在,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散了开来,虚无飘渺,不知身在何处。这种感觉,自然是极度的体力消耗之後的疲累所带来的。
不但是体力消耗殆尽,连我的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