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他这样讲的时候,自他脸上和眼神之中,所显示出来的那种贪婪的神情,真叫人吃惊。我再也想不到,人的脸部的肌肉,通过简单的变化,可以表达出那么强烈的意念。
我对他的这种神情感到很厌恶,转过头去,不去看他。但丁的声音之中,仍然充满了那种极度的兴奋:“我们这就走。”
我吸了一口气:“至少该等到你的祖母的丧事结束吧?”
但丁大声道:“我可等不了那么久。”
他说着,又将那些金片,“拍拍”地合了起来。金片合起之后,看起来十足是一苹盒子。然后,他又摺好了地图,一起放进了一苹公事包,提起公事包,看来像是一秒钟也不愿耽搁,就向外走去。
才一出书房门,一个老年仆人就急急走了过来:“但丁少爷,老夫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但丁就大喝一声:“滚开!”
看那老仆人的神情,还像是不知道有多少话要说,但丁已根本不理会他,迳自向前走去。
我在他的后面,看看他的背影,在刹那间,我忽然想起了本来听来莫名奇妙的几句话,那几句话,是金特在珠宝展览会上的“演词”:“珍宝为甚么会吸引人,它所代表的价值,为甚么可以驱使人去做任何事……在珍宝美丽的光辉之中,可能就有着人类的灵魂。”
如果有灵魂的话,但丁的灵魂现在哪里?只怕早已飞到那个满是珍宝的山洞中去了。
接下来,但丁一分钟也不浪费地赶向目的地,他先是高速驾车,到了机场,还是用那架飞机,飞往土耳其,直接降落在那个湖边的一个中型城市的军用机场上。
我不知道他利用了甚么人事关系,飞机不但降落在军用机场,而且,他又弄到了一辆吉普车和足够用的设备。这些,全是在飞机降落之后,他留我在机上,一个人下机,只花了二小时左右就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