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一个甚么表亲,这种亲戚关系,真要是扯开去,所有中国人全是亲戚,不过我和他经常有来往,我极欣赏他的玉雕艺术,等一会,你就可以看到一件极伟大的玉雕品,他花了十七年时间,还未曾全部完成。“
我不经意地问:“十七年,怎么老是十七年?”
陈长青叹了一声:“十七年前,敌家健意外丧生,敌文同哀痛欲绝,就开始了这件伟大的玉雕工作,他把他全部的财产,去换了一块将近一吨重的白玉,白玉的质地十分好,他就开始——“
我已经料到了:“开始雕他儿子的像?”
陈长青点了点头:“一座全身像,和真人一样大小,据他说,所有的一切,完全和十七年前的敌家健一样。”
我叹了一声:“作为思念早逝儿子的父亲,这位敌先生的作为,真是罕见。”
陈长青道:“是啊,所以我也很受感动,一直在津贴他的生活,使他在生活方面,尽量舒服,好使这个空前伟大的玉雕,得到完成,你看到了那玉雕像,就会知道那值得,在这个雕像之中,充满了上一代对下一代的爱。”
我笑了起来:“你快可以改行做诗人了。”
陈长青有点忸怩:“是真的。”
说话之间,车子已经驶离下市区,我知道陈长青有的是钱,他既然说维持敌文同的生活,那么敌文同生活一定不会坏,可是我也没有想到,好到这种程度。
当车子在一幢看来相当古老,但是极有气派的大屋子的花园门口停下来之际,陈长青也留意到了我惊讶的神情,他解释道:“屋子本来是敌文同的,他押给了银行,我替他赎了回来。”
车子停下,我们下了车,四周围的环境,极其清幽,那花园也相当大,有许多比两层屋子还高的大树,其中几株石栗树,正开满了一树艳黄色的花朵,映着阳光,看来十分灿烂。
那时,正是初夏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