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犹有余悸,自认见了白老大害怕,不敢去见他,由此可知当年白老大的神威,何等之甚。
我曾想把这一番话告诉白老大,因为那是对白老大最高的赞誉,可是白素却反对,怕会触及那三年苗疆的隐秘,弄巧成拙。
就是这位袍哥大爷,忽然派人送了一封信来,提及当年内八堂之中,居然还有一位,健在人间,问我们可有兴趣见见他。
这对我们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连忙回信,极想见那位袍哥大爷的热忱。当时,我们也不知自己可以见到甚么人,更想不到竟然可得到那么多的数据。
回了信不几天,大麻子就不请自来,他也不必介绍自己,单是那一口川音,我们已知道他是甚么人了。而且,在看了他的尊容之后,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立时知道他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
因为我们都记得,白老大有一次,在酒后说往事,说到他在哥老会总坛受了重伤,是由于他兵行险着,硬挡了一个大麻子的三掌,那大麻子讲义气,见白老大硬接了他三掌,就保着他离开的。
那个大麻子,自然就是这个大麻子了。
大麻子的个子并不高,可是十分结实,由于他的脸容严重畸型,所以也无法看出他的真正年龄,但是想来,至少也在八十左右了。
然而,他的健康状况一定十分好,那天是大阴天,我们开门的时候,眼看就要下大雨了,有许多蜻蜓,在飞来飞去,他见了我们之后,说了-句:“好多巴螂子。”
一面说,他顺手一抓,摊开手来,就有一只蜻蜓,被他抓在手中。
而一声“巴螂子”,也说明了他是川西人,那里的土语,管蜻蜓叫“巴螂子”。
我们寒暄了几句,他指着白素,笑得极欢,大声问:“老爷子好吗?在不在家里?”
白素苦笑:“家父身体倒还好,只是不知道他在世界哪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