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混乱,听着打字机那种单调的“得得”声,又使我想起了那卷录音带上那种节奏单调的敲击乐器的声音。
我觉得,录音带上的那种乐器的声音,虽然简单、沉缓,但是却也决不是随便敲得出来的,那种简单的乐音,听来有着深厚的文化基础。
我在呆呆地想着,熊逸已经打好了信,签了名,将信交给了我。我草草看了一遍,熊逸在信中,对我着实捧场,将我渲染成为一个东方古器物专家,东方语言专家,以及一个对任何事情都有深刻研究的人。事实上,世界上不可能有这样的人。
我抬起头来:“说得那么好,过分了吧!”
熊逸笑道:“一点也不过分,如果不是你的年纪太轻,我一定要加上一句,当年周口店发掘北京人,你和裴文中教授,共同负责!”
我真给他说得有点啼笑皆非,忙道:“行了,再下去,你要说我是章太炎的同学了!”
熊逸道:“你不知道那院长的为人,邓肯院长对东方人很有好感,将你说得神通广大些,他会崇拜你,你的工作也容易进行!”
熊逸又打好了信封,将信交了给我:“我明天一早就要动身了。”
我和他握手,道:“再见!”
我和熊逸的第一次会见,就那样结束了。
当然,我和他还有第二次,以及更多的会见,但是那是以后的事,现在自然不必多说。
我回到了家中,自己想想,也不禁觉得好笑,天下大概再也没有像我那样无事忙的人了,为了一卷莫名其妙的录音带远涉重洋!自然,“莫名其妙”看来根本不成其为我远涉重洋的理由。但是实际上,正是那使我远行,因为我若是知道那卷录音带的来龙去脉,怎提得起远行的兴趣?
第二天下午,我上了飞机。
旅行袋中,带着那卷录音带,在这两天中,我又听了它不知多少次,熟得可以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