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也不是讲话这样细声细气的人,但是这时,似乎有一种十分神奇的力量,使我不能大声讲话。
她也开了口,她的声音,美妙得使人难以形容,她道:“我,芭珠。”
我几乎忘了我来见她是为什么的了,我本以为她可能是凶手,所以才赶来阻止她行凶的,但事实上,她却是这样仙子似的一个人!
我又道:“我是叶家祺的好朋友。”
一听到叶家祺的名字,她的眼睛中,立时现出了一种异样的光彩来。
我不能断定她眼中的那种光彩,是由于她高兴,还是因为伤心而出现的泪光。
我忙又道:“芭珠,别伤心。”
我也不知道我何以忽然会讲出这样一句话来的,而那时,我实在变得十分笨拙,连讲出话来,也变得莫名其妙。
经我一说,芭珠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涌了出来,我更显得手足无措,我想叫她不要哭,可是我却知道她为什么要哭,是以我的舌头像是打了结,张大了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她显然不想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哭泣,是以她急急地抹着眼泪,可是她虽然不断地抹着,泪水却还是一样地涌了出来。
这时候,我又说了一句气得连我自己在一讲出口之后想打自己耳光的傻话,我竟道:“你别抹眼泪,我……我喜欢看你流泪。”
可是,竟想不到的是,我的这句话,使得她奇怪地望着我,她的泪水渐渐止住了。
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又问道:“你……家敏叫你来找我做什么?”
她云南口音的汉语,说来还十分生硬,但是在我听了之后,只是摊了摊手,竟只是滑稽地笑了一下,事后我想起来,幸而芭珠没有看过马戏,不然,她一定会以为我是一个小丑。
她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去:“是不是家敏怕我一个人冷清,叫你来陪我的?”
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