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股凉意,他慢慢地睁开眼来。
在月色下,惊芦映起一片白,天色又黑了,他还在文安洼中,除了文安洼,哪里也不会有那么多芦苇。
他身上又传来了一阵剧痛,但是那阵剧痛,反令得他清醒了些,令他奇怪的是,他竟然站着。
但是他立即弄清楚了,他并不是站着,而是手、脚一起被绑在船尾的橹架之上,他用力挣了挣,手腕一阵痛,他勉力转过头去,看到手腕上紧紧缚着的是浸了油的牛筋,纵使他未曾受伤,也挣它不断!
胡千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秋风凉浸浸地,有几片芦花随着秋风,向他的脸上,拂了过来。
胡千钧可以看到,船舱上还有灯火,有一个人正粗着嗓子在哼淫亵的小调,另有一人,大着舌头在道:“咚大哥……我们得在这里住多久?”
佟明魂冷冷的盘音,也从船舱中传了出来,道:“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你性急么?”
那人怕是酒喝得差不多了,是以讲起话来,断断续续,不是十分连贯,道:“我倒不是心急,只是船上没有粉头,这三个月的时光可难熬得很!”
佟明魂冷笑道:“那好办,你出来,我有办法。”佟明魂人随声出,从船舱中走了出来。胡千钧连忙闭上了眼睛,只见一个强徒身子摇晃,也跟在后面,还有三个人,在舱中向外探头探脑地看着。
那强徒才一走出来,佟明魂突然转身,倏地出手,便向他的咽喉之上抓去。咚明魂出手快绝,那强徒已有七八分醉,恨本未曾有任何提防。
及至佟明魂五指,如同铁钳也似,钳住了他的喉咙,那强徒陡地睁大了眼,看来酒也醒了,他双手乱挥乱舞,可是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只见佟明魂约五指,越收越紧,发出一阵‘格格’的声留来。那强徒的脸色,由红而紫,简直变成了紫姜色,双眼怒凸,样子可怕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