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时问:“你知道了天音的事?”
他点了点头。
他能够离开了他的隐居之地,老远地跑来找我,由此可知事态之严重。但他毕竟是久历世面的人,在表面上看来,除了双眉略蹙之外,看不出他内心的忧虑。
我当然知道他的焦急,他曾对我说过,他这一生人,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经过了,早已看透人生,大彻大悟,若不是还有天音这孩子,他对尘世再无任何留恋。而今,偏偏就是他这个在世上的唯一牵挂出了事!
我想要安慰他几句,可是实在不知如何说才好,他反倒掉转头来安慰我:“别乱,一件一件,慢慢说。”
说了之后,他不禁苦笑:“这话,实在是我自己对自己说的──乱也没有用,不如定定地来考虑。这话,是领袖当年常说的。”
他口中的“领袖”,虽然是后来导致他双腿残废,死里逃生的大疯狂运动的策动人,可是他对领袖的崇拜,却始终不减。
我“嗯”了一声,他接过红绫给他的酒,又道:“红绫这孩子告诉我,你们商量了一个办法,要‘老人家’说一句话,这办法没有用,行不通。”
我呆了一呆,我刚好在这个办法前面碰了钉子,失败回来,他怎么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