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便心悸不已,他自己当然明白,这一次身底子的亏损,可委实不轻。
住在山神庙里的一窝子残兵败将,除开又因伤重死去两个,其他的人倒已逐渐恢复体能,没有大碍了,只是那股子悒郁之气却难以消散,成日价大伙的面孔都是阴沉沉的,仿佛有一片暗影笼罩在每个人的心上。
这“青牛岭”本是个极为偏僻的所在,山神庙又座落在山坳子的深处,不仅隐密,又毫不惹眼,安全问题暂时尚无须顾虑,只是身处荒野,日子久了不免令人情绪低落,见山不是山,看林也不像是些林了。
靳百器独坐在庙后一条山溪之边,目光定定的注视着清澈又冷洌的溪水净净流淌,溪水反映着山林的倒影,在波光里连连折荡晃动,他叹息着,人生种种,岂不也若水波的中的景像?虚实交叠又飘浮不定。
当崔六娘来到他身旁的时候,正好听到一声低吁漾散,这位“狼婆子”加快几步,并故意有些夸张的发出一阵笑声:
“难怪四处找你不着,二当家,你却独个跑到这里享清福来啦!”
靳百器目迎崔六娘来近,唇边泛起一抹苦笑:
“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娘?”
崔六娘用手背抹去额头的几点汗渍,透了口气:
“刚刚才到一会,找了你老半天不见影,还是金秀说好像看到你一个人往这边走了过来;二当家,放宽心,别成天折磨自己,事情弄到这步田地,也不是你的错,老天不帮忙,又该怎么说!”
靳百器摇摇头:
“不能怪老天不帮忙,大娘,是我们估计错误,先失先机,而我又是领头的,这个责任,我不承当,却叫谁来承当?”
崔六娘连忙岔开话题:
“今天觉得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靳百器道:
“每天都有进步,就只觉得幅度上缓了点,有时难免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