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注着窗外透进房中的鱼肚色惨白晨光,曹敦力不由叹了口气,又移目环顾这杂乱尘封的房间及那些堆集物所投注在周道的朦胧黑影,仿佛连心底也是沉甸甸的,浮沉的空气都僵窒窒的了……
君惟明促膝坐在一边,低着头,像在沉思着什么,从他的侧面看去,他是显得如此平静,如此深邃,宛如一座古潭般激发着那种肃穆又寂寥的韵息,又似一座山,孤拔,倔强,高远,而带着傲然不物的挺逸……。
躺在那里的罗昆,气色已经转变得朗润而安静,他睡得那么甜,那么稳,就好像正是躺在他自己的卧室里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做着一个美丽的梦一样……。
窗外的光线,已经逐渐转强,室中,也越形明亮,偶而有人语声或步履声由外间传来,一个新的日子,又已开始了……
低沉的,曹敦力开口道:
“公子,天已大亮了。”君惟明抬头向四周看了看,淡淡的道:
“是的。”略一犹豫,曹敦力道:
“我们今天出去么?”君惟明涂缓的道:
“那要看罗昆的伤势是否支持得住。”曹敦力苦笑一下,道,
“姓童的已经回来了,不知道他有个什么想法?”君惟明望着曹敦力,道:
“你说呢?”曹敦力低低的道:
“如今他已经证实公子你仍然健在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战,一是逃。”君惟明平静的道:
“不错,你说下去。”曹敦力咽了口唾液,道:
“若是要战,童刚定然心存忧虑惶悚不宁,因为公子的武功之强,他是深深知悉的,何况此一血战,童刚又并无充分的道理支持。但是,他如要逃,就更为不妙了,假设他拼死一搏,好歹身边还有些帮凶也全散了,而他又知道公子定断不会放过他的,到了他单人匹马的时候,再要抗拒公子,那就更难上加难了。”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