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此之后,你曾否再来过?”秋离摇头道:“没有。”周云吁了口气,道:‘“难得你仍然记忆如此清晰。”唇角微一抽搐,秋离笑笑:“这些事,没有死,便永不能忘”想说什么,但周云又沉默无语,八只马蹄轻巧地接近了胡村。隔着尚有十来丈远,一方青布酒招已映入视线。
秋离舔舔嘴巴,一笑道:“先打个尖来两杯。然后再找宿处,如何?”周云道:“悉听尊便。”于是,双人双骑来到了这家村首的小酒店门外,他们下了马,将缰绳在门前的一抹白杨树上随便一绕,大步进入店中。
这家酒店,真是称得上一个“斜家,总共只有五张木桌,一个小柜台,墙上贴着粗糙的剪画,柜台后面一张“财源茂盛”的红联也早发了黄,糊窗的宣纸灰涩涩的沾满尘污。映得酒店里头越发黯淡了。
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柜台后那个枯干瘦瘪的小老头慌忙走近,一面堆起满面笑容道:“二位客官,是走远路来的吧?道上辛苦啦:二位要吃点什么?小店自酿的‘舌香’又醇又厚。先来两斤吧:要不,斤半也够了……”秋离疲乏地吐了口气,道:“来两斤吧.有什么好吃的也端上来,是你自己掌厨么?”小老儿殷勤地笑道:“呢,是小老儿的浑家掌厨,东西做得不怎么样,二位凑合着尝尝,好歹填饱肚皮包就是了。”说着,他弯腰打拱地退去,周云轻轻地道:“这老先生可是谦怀得紧。”秋离将长衫脱下,顺手把脖子上的黑色汗巾解在手中,用力擦擦面颊,一笑道:“满则招损。”他望着周云。又道:“老友,你整天衣冠整齐,面罩子连睡觉也不脱,这种闷气亏你也受得了。”周云苦笑一声,道:“久了,也就习惯了,脱下来骇着人家,自己心中也不是味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秋离目光闲闲地朝这间简陋的小酒店打量着。屋子里显得十分沉静,除了后面偶尔传来的爆油声及铲勺声外,静得连他们彼此间的呼吸也可听到。忽然,秋离皱了皱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