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喘着说着,慕夫人的眼已逐渐松软下来,气息更开始平定,安然,安定得近乎死;她的手,还是紧握着那半截玉佩,如珍,如宝……
众人本以为她说得太倦,但一旁的应雄凝眸看着他娘亲安祥的脸,陡地,他似有所觉,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往慕夫人的鼻子一探……
没有激情!没有耸动!没有哭啼!应雄只木无表情的悠悠吐出一句话,对慕龙道:
“爹,”
“娘亲,”
“已经去了。”
去了?去了?去了?
这个不该如斯薄命的女人,真的没有那样的福份,可以等至英雄惊世的一天?她终于去了?
“舅娘……”在旁迄今不敢作声的小瑜,乍闻这个慈和的舅娘终于亡故,终亦再忍受不住,“呜”的一声饮泣起来;荻红亦是鼻子一酸,泪下如雨;反而站得最接近他娘亲的应雄,却仍无半点泪痕……
只是,无论他如何强装坚强,强装不轻弹眼泪的男儿汉,他平素冷静的右手,已紧紧抚着慕夫人死去的脸,像是千般不舍;他的右手,也在颤抖……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岂能尽如人意……
但求无愧于心!
霎时之间,慕夫人死前的这一句托咐反反覆覆的涌上应雄心头,顷刻填满了他整个心坎,俨如要填满他的一生;他的今生,可会如其母所愿——无?愧?于?心?
而此刻的英名……
没有人有空、有意、有心去留意他此刻的表情,但若有人愿往他脸上一看的话,一定会发觉……
“哇——”瞿地,如轰天暴雷!如破空电殛!魁梧的一代名将慕龙,霍地抢前,一把抱起亡妻,仰天狂嚎狂哭:“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夫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我慕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