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是如何地舍不得,它是心头的一块肉,心灵一道痕,从小陪到大,它从没说过一句不高兴的话,从没拒绝自己任何事情,更从来没为它自己性命想过,只知道跟着自己,伴着自己,甚至闭上最后一眼,竟也是如此温和而安详。
“小鹰儿你要活过来,五百年才能一见,这是神迹,你一定要活过来。”
他紧紧将鹰儿抱人怀中,深怕它受了凉,跟自己在水牢里一样,痛苦万分,他要让它最安详地躺在自己怀中,再也没有任何忧愁。
他们走出了神殿,仍是静默一片,僧人早散去,只留灯火闪烁着。
银河一无所觉走向寺外,天空一片漆黑,只有疏星点点,赶集人潮早散得精光,留下简陋搭篷随风摆荡叭哒叭哒作响,偶尔传来狼嚎,呜呜哀鸣,似为人间无奈哭泣。
银河走在前头,银海在他背上,鹰儿在他怀中,他茫然不觉地走着。
包光光和大嘴巴跟在后头,两人忽然觉得大大哥的心境竟是如此孤单?
黑暗已过,烈阳已升,照得包光光和大嘴巴受不了,两人找了块布遮头,也替银海遮去。
银河仍茫然无目标地走着,他在想鹰儿是从沙漠来的,也该将它送回沙漠,那才是它的家。
他抱着它,在怀中,不忍让它受冻,也许是太阳猛烈照射,鹰儿也被晒得温温的。
天又暗了。
银河仍走着。
前面是一大片沙漠。
包光光和大嘴巴已发慌,以为银河发了失心疯,想阻止他,银河却回答要将鹰儿送回沙漠,两人无奈,只好跟在后头,找来不少木枝、石块,一路作记号,也带了一大壶水,准备陪他走一段长路。
银河始终抱着鹰儿,不忍让它冷去。
烈阳高照,四面全是沙丘,只留一道远远长长脚印。
银河将鹰儿置于沙漠中,将它放正,悲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