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孤军上下一致爱戴的可敬老人,更向李国辉将军反覆陈说不应撤退的道理,他并且不顾一切的向凡是他所见到的伙伴们,呼吁接受他的意见,这种几近煽动叛变的行动,只有真正出于爱心和出于真知灼见的人才敢出此,才肯出此,事到今天,使我们永远为他当时的寂寞落泪,他和他的夫人胡庆蓉女士,像孔子当年游说列国一样的,冒着烈阳毒蚊,和可能随时被捕的危险,逐个营房痛下说词,我记得就在事情发生的前两天的晚上,我、政芬、毛有发副团长,还有几位一时记不清名字的兄弟,坐在那淡黄色的月光下,毛有发是张复生将军那一团的副团长,我应该补充一点的是,萨尔温江战役之后,李国辉将军升任第三十二路军司令,张复生将军升任副师长,啊!这些用鲜血而不是用人事关系博得的官阶,在他们回台湾之后不久,部队被编散,便不太算数了,少将成了中校,中校成了少校上尉,而且有的压面条,有的为人当苦力磨豆腐,有的年老力衰,儿女成群,靠着哭泣度日。
我和毛有发并不太熟,他不是第八军和二十六军的老弟兄,这位河南籍,不认识几个字的老大哥,他的年龄比我们大的多,他是对日抗战时远征军九十三军的干部,抗战胜利时,他没有返国,就留在景栋,和一位比他年轻二十余岁的白夷小姐结婚,就在那里做起小本生意,因为经营得法,着实过了一段安适的日子。
可是,大其力战前,缅军大肆逮捕华侨,他看情形不对,便向孤军投效,他一口流利的白夷话,和他作战时那股疯了似的勇猛,使弟兄们五体投地的对他敬爱,猛布战役时,缅军拂晓突袭,一下子便攻进师部,李国辉将军翻窗逃出──这是以后他愤怒的亲自率领邹浩修营迂回百里,冒炽烈炮火亲自攻击的原因。在那约十天的时间内,全赖毛有发副团长的不断冲锋才阻挠缅军的攻势。后来,李国辉将军退到猛满;率邹浩修营迂回时,命令毛有发副团长率敢死队在山口策应,他那时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