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你都敢威胁,你还有什么不敢做出来的?”来敏这时恢复了气势。荀诩本想回一句更为尖刻的话,但是他忽然看到姜维的眼神似乎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于是把话头缩了回去。
来敏以为荀诩退缩了,于是决定乘胜追击,他拿出另外一张纸,指着荀诩说道:“三月六日,第六弩机作坊的工匠前往安疫馆进行身体检查,在参商崖附近遭到了敌人的袭击,一名工匠被劫走。两个时辰以后,这一股匪徒在褒秦道口被埋伏已久的靖安司部队抓获,没错吧?”
“是的。”
“你怎么会想到去褒秦道附近设伏?”
“因为我们在敌人内部安插了内线。”
“即是说你事先已经知道敌人会偷袭工匠队伍喽?”
“不错,而且精确到每一个细节。”
“为什么你不当场阻止?”
“因为首脑人物和他们是在褒秦道汇合,我们希望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那你为什么不通知军方?黄袭将军说他对此毫不知情,没有接到过任何来自靖安司的通知。”
荀诩听到这一问题,暗自叹了口气。在得知黄预要劫弩机作坊工匠队伍以后,他的确没有警告军方。他担心军方一旦有所防范,或者打算甩开靖安司单独处理——这在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那就会让最后的机会付之东流。荀诩知道这是违反规定的严重错误,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对军方隐瞒这一情报,以防止黄预觉察。
“我是怕他们知情后会影响整个计划的展开。”荀诩谨慎地措词。这时杜庸在一旁用谴责的口气缓缓说道:“你知不知道,在工匠逃亡中,有一名年轻的士兵遭遇袭击而死?”
“哦?是吗?我对此很遗憾。”
“这全都是因为你固执地认为军方的知情会影响你的计划。”
“不,这一不幸的损失并不在我们的预估之内……”荀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