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想要制止都来不及,钟霓灵已经一阵风般快步出了门。
夜离无奈低叹。
也就是那一刻,她忽然明白过来凤影墨深更半夜去戒坊将霓灵叫过来的原因了。
因为他知道,只要这个唯一的亲人过来,她一定会服药用药。
她不得不再次感叹,果然,这个男人果然是操控人心的高手。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要不服药,不擦药。
她只是一时无法走出来。
她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也不是一个会轻言生死的人。
因为矫情,必须有一个能让你在他面前矫情的人,她没有。
而为了霓灵,为了钟家,她更是不能轻言生死。
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了有伤自己舔,有痛自己疗,因为再伤再痛,也只有她一个人,没人会在意,也没人会心疼。
可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境,她都没有想过要放弃,放弃自己的执念和放弃自己的生命。
方才霓灵说,不要查了,不要真相了,她如何能不查,如何能不要真相?
不替钟家昭雪,父母大哥何以瞑目九泉?
不替钟家昭雪,她又何以理得心安?
不就是失了完.璧之身吗?
曾经她也同世间所有女子一样,想着将自己的这份宝贵留给自己最爱的男人。
可那个男人似乎并不稀罕。
而如今自己的丈夫,又嫌弃她脏。
罢了。
无所谓了。
一个早已将生死都置之度外的人,又何必去在意这些东西。
撑着身子,缓缓坐了起来,将软枕塞在自己的背后靠着,她伸手拿过床头案上的药膏。
药膏凹进去一块,显然是方才凤影墨手指掠的,她也在其旁边掠了一指,然后从被褥底下,送到自己的腿.心。